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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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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一直下了一整晚,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溫度一下子降了許多。

吃完早飯出門的前一刻,時瑤迅速的把昨天所有的工錢一把塞進了阿芳嫂的手裏,轉身就跑!

留下阿芳嫂在後面著急的大喊。

時瑤一路在泥地裏飛奔,小心的躲開每一個水坑,但她還是低估了下雨過後的地滑程度。

她穿的又是一雙不怎麽防滑的小涼鞋。

她一只腳不受控的往前滑去,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能力的向後倒,她急速的左右看了一眼,右邊有一堆草,身後是一個有水的泥坑。

她在緊急之下心裏想的是,我不能弄臟衣服,我不能弄臟衣服!!

於是,在摔倒的一瞬間,她一把抓住了旁邊的草堆,轉變了自己的倒地方向。

最後,她側著倒在了草上,離身後的泥坑不足幾厘米,她擰著臉看了一眼,在心底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她撐著手掌站起身來,嘶——,鉆心的痛從手掌傳來,她看了一眼,她的手掌下是一根細小的木棍,深紅色的血順著傷口汨汨的湧出來,她翻轉手掌,在草上擦了擦血。

下了一夜的雨,草上都是潮濕的,她的側邊衣服幾乎全濕了,暗紅色彎彎曲曲的占據了半邊身體。

不過這天不冷,倒也沒什麽大礙,她看著,天氣已經開始放晴了,過不了兩個小時,應該都能幹了。

她站起身拍掉身上的草屑,深呼出一口濁氣,又用草擦了擦仍在繼續湧血的手掌。一腳深一腳淺的向陳家老大家走去。

手掌處的傷疤經過了一早上,變的又紅又腫,青紅色的淤血埋在皮膚底下。

疼痛難忍。

到最後整個手掌都好像麻木了,只能維持著虛握的姿勢不能動彈。

孫姨看不下去了,讓她在廚房一角休息一下。

時瑤白著臉笑:“孫姨,別人以為我在偷懶可怎麽辦。”

孫姨努了一下嘴,把要站起來的時瑤又按了下去:“安心坐著,我和徐主管去說一下,讓你去看醫生。”

時瑤一驚,她可沒錢看醫生!

時瑤忙說:“不用了,孫姨,我回去用草藥敷一下就好了。”

她看到阿芳嫂有曬一些山上摘下來的草藥,她說這些草藥對敷傷口很有效。

孫姨:“行,你先休息一下,等下覺得好點了再出來。”

說完便朝外應了一下,小跑著出去了。

中午是飯店最忙的時候,每個人都是小跑著幹活,吃飯的時間都是爭風奪秒擠出來的,休息都是奢侈。

時瑤坐在二號廚房一角的小板凳上,陽光無法照到,面前幾個竈臺和櫥櫃把她擋的嚴嚴實實的,暗色把她很好的隱蔽了。

這個廚房是做下午茶的,現在還沒到下午茶的時候,所以沒人。

“唉喲,我都忙死了。”聲音從門口傳來,是林雲,和她一般大的小姑娘。

時瑤站起來想和她打招呼,只聽見——

“哪像時瑤命這麽好,還能休息。一早上我都沒見到她的身影。”

......放屁!!我一早上都忍著手痛在端盤子,我坐下攏共不超過十分鐘。

她又坐了回去,閉了上嘴,她透過櫥櫃的小孔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景象。

“你看見了吧,那天是徐福領著她去的樓上面試的。嘖,長的一臉狐媚像。”另一個服務員李花說道。

時瑤摸摸臉蛋,撇撇嘴。

“聽說樓上的是我們的老板,長的可帥了,又有錢。”林雲道。

李花對著玻璃順了順頭發:“可惜從來沒有見過他啊。”

林雲突然神秘兮兮的湊過去道:“聽說以前有個員工不要命的上了樓,最後被徐福扔出去了。”

李花捂著嘴笑的諷刺:“你說時瑤怎麽沒被徐福扔出去?她難道成功上了老板的床了?”

林雲好像想到什麽似的笑的開懷:“你有沒有看到她昨天那衣服穿的,整個一土包子似的,老板怎麽可能看上她,估計就是玩玩的。”

李花:“老板最後肯定和富家小姐們聯姻的,她這種小野雞,只配玩玩。走吧走吧,等會徐福又要扣工錢了。”

稀稀拉拉的聲音消失在了門口,時不時還發出點尖銳的笑聲。

時瑤的心沈到底,任誰聽到這麽難聽的話都會不開心,更何況說的還都是假的。

她可沒忘記她倆和自己親親熱熱的樣子,現在想想,令人作嘔。

女人到哪裏都能腦補出一臺大戲。

說的就像是真的一樣。

說起老板,她回憶了一下,是挺好看的,不過——

她眼前突然晃過了秦明樹的臉。

她趕緊閉了一下眼,把秦明樹的臉甩了出去。

嚇死人了,都怪最近見到他的頻率太高了。

她沒有歇息很久,手稍微能動了動,就出去了。

林雲正在離廚房很近的那桌收拾,看見時瑤從廚房裏出來,臉色一變:“時瑤,你,你剛剛去哪了?”

時瑤笑瞇瞇的看著她,林雲被看的後背發麻。

看她臉色快要掛不住了,時瑤才幽幽地開口:“廁所。”

林雲松了一口氣,可馬上意識到不對:“廁所的方向.......”

時瑤一眺眉:“怎麽了,茅房不在這個方向嗎?”她手指了一個方向,和廚房的方向在一條線上。

林雲:“...對對對。快,快忙吧。不然徐主管又要罵了。”

時瑤一步步走近她:“怎麽了嗎?我從那裏出來有什麽不對嗎?還是——”她的眼睛盯著林雲:“你希望我從哪裏出來?”

林雲抖著唇沒說話。

時瑤往後退一步,拍拍她的手:“和你開個玩笑,我幹活去了。”

邊走邊把手往衣服上擦了擦。

手一直在隱隱作痛,但比早上要好一點了,起碼有點知覺了。

時瑤一直在忍受著,沒有吭一聲,孫姨為了照顧她,讓她暫時去收碗筷,盡可能的讓她少用到左手。

領工錢的時候,徐福定定的看了一眼她。

時瑤被看的心虛,難道今天中午就休息了十分鐘被他發現了嗎?

半響後,徐福給了她工錢,停頓了一下,又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樣東西遞給了她。

時瑤奇怪的看了一下,是一管藥膏,活血化瘀,消炎鎮痛。

她感激的看了一眼徐福走遠的後背,原來徐福只是表面冷漠,內心火熱嗎?

她朝著徐福舉著藥膏揮了揮:“謝謝啊,徐主管。”

徐主管微微駝的背一頓,繼而加快了腳步,轉眼間就消失在了門口。

她笑的燦爛。

打開藥膏,抹了一點在傷口上,當即痛的她倒抽了一口氣,但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些薄荷一樣的清涼感。

與此同時,三樓窗口,林澤勵臨窗而立,看著樓下的身影:“藥膏給她了?”

“是。”徐福回。

林澤勵笑笑,繼續看著遠去的那個點。

已經進入了秋天,雨後的白天一天涼過一天。

時瑤心裏還惦記著昨天傅娜爸媽訛詐的事。

就像看電影,你看了開頭,怎麽著也想知道結局一樣,不然就抓心抓肺的心癢癢。

一回到村裏,她就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平時這個時間點都沒幾個人的路上,現在站滿了人,交頭接耳的。

而所有人都是伸長著脖子,探著腦袋朝著同一個方向。

——今天是一群長著長脖子的大鵝。

時瑤湊上了一堆人:“出什麽事了?”

村民一努秦明樹家的方向:“還不是明樹推小娜落水的那個事,秦明樹找來了警察。”

時瑤踮起腳尖穿過層層人群,看到了閃爍的警車,不由的睜大了眼睛,他竟然找了警察?!

村民:“我們都是來看看警察怎麽辦案的。”

另一些村民:“我們都沒見過警察,都想來看看長什麽樣子的。”

村裏閉塞,遇到事情永遠不會想到要找警察,有些人甚至一輩子都沒見過一次警察,這次警察的到來,對他們來說,好奇和驚喜大過了案子本身。

內心的驚奇全都寫在了每個人的臉上——警察是不是都穿著警服,拿著警棍、戴著手銬的。

他們走街竄巷的通知了幾乎全村的人——快來看警察。

甚至有很多隔壁村子的聽到消息後也站在這裏和大家一起探著腦袋看。

而屋子裏,只有秦明樹、傅娜和傅娜爸媽、阿東、強子、村長和警察陳南。

警察對於村民有著天然的震懾力,是以,鬧騰了兩天,哭天喊地、拳打腳踢的傅娜爸媽如今低著頭像只放了氣的氣球一樣軟趴趴的耷拉著。

事實上,他們一聽到警車的鳴笛聲,原本還高亢著的嗓子如同瞬間被人掐住了一樣直接啞了。

他們一直以為秦明樹只是嘴上說說的而已,沒想到他真敢叫。

而秦明樹,此刻仍然懶洋洋的坐在凳子上,後背靠在桌子上,兩條腿岔開著伸向前面:“警察同志,你可要為我作主啊,我覺得我生病了,耳朵這兩天也一直有回聲,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暈了。”說著,像征性的往後倒了兩厘米。

陳南心裏罵了一聲,小聲的說:“你給我差不多點。我看你好的很。”

秦明樹扯扯嘴,兩手向後頂著桌子。

陳南看著傅娜爸媽:“說說吧,你們這兩天都幹什麽了。”

傅爸兩手搓了搓:“警察同志,我,我們是來為閨女討一個公道的。秦明樹把小娜推下了水,我,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們的閨女受委屈啊。”

“我們從小哪裏讓她受過這種苦啊?!”

傅媽接茬:“對對對,小娜那天去醫院都難受了很久,這兩天都沒辦法幹活了,我們這兩天損失很多。警察同志,你可得為我們作主啊。”

“噗嗤”一聲,大家看向了聲音的來源——阿東。

阿東舉起手:“對不起,我聽到了一個笑話,有些沒忍住。”

強子捅了捅阿東:“他們家受了這麽大委屈,應該的,應該的,就是不知道你們看的是什麽醫院啊。”

陳南翻開了筆記本,看向傅家爸媽:“說說吧,什麽醫院。”

傅家爸媽臉色凝住,面色難堪的相互看了眼:“警,警察同志,不必查看了吧,我們說的都是真的。”

陳南拿著筆:“真不真你們說了不算,我說了算。說吧,什麽醫院。”

傅爸臉色鐵青,嘴唇一張一合,但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暗地裏推了把傅媽,用著氣音說:“都怪你非要說什麽醫院,現在怎麽辦!”

傅媽本身就很害怕了,一聽傅爸還怪她,不由分說的擰了他一把,痛的傅爸半邊身子都拉抻了一下:“你沒同意嗎?你鬧著要錢的時候沒說是不是?!我們只要打死不說,他們又不知道。”

傅爸:“萬一警察同志真能查出來怎麽辦?!”

傅媽:“那我們就不要說啊,不說他怎麽查!你是不是蠢!”

看著這兩自己私下鬧起來了,秦明樹咧著嘴像看一場大戲一般,津津有味的嘖嘖作聲,戲謔的臉上滿是對這場戲走向的期待和發展,看上去甚是愉悅。

陳南猛的一拍桌子:“怎麽回事,說個醫院這麽難?要不要給你們一個舞臺去唱兩臺戲再來?!”

“好的呀。”秦明樹在邊上小聲說道,遭來了陳南的一記白眼,並用嘴型給了他六個字——給老子安靜點。

陳南又轉向自始自終靠在門邊一言不發的傅娜,此刻她也像看戲一樣看著自家爹媽,陳南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這小兔崽子又是惹了風流債來找他解決了:“傅娜,你爸媽說不出來,你來交代一下吧。”

傅娜眼睛直直的看著秦明樹,目光裏有陳南看不懂的東西:“我沒有去醫院。”

話音剛落,傅家爸媽就跳了起來拎起了拳頭打向傅娜,氣急敗壞的罵道:“你個賠錢貨!當初就不該生你下來,屁用沒有,就知道花錢!”

傅娜被他們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當然,她根本沒有還手,只是木納納的站著任由他們打罵。

在傅家爸媽看來,沒有去醫院就相當於少了一大筆可以要的錢,這個錢足以讓他們修一修房子,給他們兒子買一個老婆,他們以為他們一直不松口是什麽醫院,誰都不會知道。

——真是蠢的可以。

“幹什麽!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了!!”陳南一把上前扯開了他們:“你以為你們不說,我就查不出來你們有沒有去醫院?!”

在錢的面前,傅爸傅媽熏紅了眼睛:“我們不是在大醫院裏看的,就一個小醫生那裏看的,我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也忘了他在哪了。”

傅娜被打的衣服紐扣掉了一顆,她拉著衣服的前襟,眼睛裏滿是紅血絲。

陳南對著她緩了語氣:“你去坐一下,別一直站著,又不是門神。”見傅娜不動,他也無所謂,對著傅家爸媽吼道:“你們倆去坐下!安份一點!想坐牢就直說!”

他坐回了凳子:“你們忘了不打緊,我們有的是目擊證人證明你們有沒有去醫院。”

接下來的時間,陳南叫了那幾個在晚上看到他們回來的村民,一一分開做詢問,對他們回來的時間做了一個統一。

正如時瑤說的那樣,他們那麽點時間根本來不及跑一趟來回,而傅娜說的沒有去醫院是輔佐於一切證據的本人口供,足以讓人信服。

而阿東和強子則是那晚在墻角直接聽到了傅家爸媽對於第二天打算去秦明樹家訛錢的對話。——他倆剛剛用著說相聲的方式把那天的對話全都覆述了一遍,把他們的表情,語氣,口吻,動作學了個十成十。

在他倆的對話中,也爆出了一個最大的真相——傅娜是故意落水的。

自從秦明樹來到了這個村子,傅娜就喜歡上他了,說她是膚淺的看上他的臉也好,一見鐘情本來也就只看臉的。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的臉也越長越好看了。

她已經分不清是喜歡上他的臉了,還是喜歡上他的人了。

不過,都一樣。

臉和錢麽,兩者不可兼得,那她只能分開獲取了。

她在鎮上有著很多“男朋友”,他們會給自己錢,衣服,首飾,可以滿足她對錢的渴望。

而她每個月只需要給她爸媽一點點甜頭,就可以暫時讓她爸媽取消賣自己的想法。

落水不是她本意,昨晚秦明樹在揮掉自己時,並沒有用力到可以把她甩進池塘裏。

她只是看到了他突然眼裏放光的原因——那個自從第一天來她就知道會是個麻煩的女人。

一瞬間,不甘心湧上心頭,從小爹不疼,娘不愛的,現在自己唯一喜歡的男人也不喜歡自己,到底憑什麽呢。

既然他們都看不到她,那麽,她就要讓他們全都深深的記得她。

一時間,手腳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腦子裏的那根弦“噌”的一天,斷裂。

她順勢往後倒了下去。

但是一落水,冷水一浸泡,她就清醒了過來,她——

後悔了,害怕了。

她其實在時瑤給她做第二次人工呼吸的時候就醒了,但她喜歡被秦明樹重視的感覺。

他將計就計地表演著昏迷,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不如就再多做點吧。

傅娜知道她爸媽會這麽好心送她去醫院也是因為不能少了自己每個月的那份錢,或者說是——要賣她去給她哥哥換老婆。

如果她有個好歹,那全泡湯了。

她爸媽可舍不得。

只是半路看到傅娜很清醒,他們又不舍得看病的那筆錢了,又折返了回去。

他們堂而皇之的在一踏進院子時就迫不及待的開始謀劃第二天的訛錢計劃。

要錢不是傅娜的計劃,她想用“愧疚感”讓秦明樹更多的看到自己。

秦明樹一旦給了錢,那麽對她的愧疚會不會就消失了呢?

畢竟,不給予補償的愧疚才能被記的更深遠。

於是在院子裏,他們爭吵了起來。

而這一切,都被在墻角的阿東和強子聽了個全。

阿東和強子只是湊巧的想要去問問傅娜怎麽回事,卻沒想到還有意外驚喜,他們撲騰著就跑到了秦明樹的家裏告訴了他真相。

秦明樹之所以任由他們第二天、第三天的鬧騰,就為了讓事情鬧大,讓全村甚至讓隔壁村都知道,當初鬧的越大,最後收起來就越難。

秦明樹就是這麽一個睚眥必報的性格,那天晚上的愧疚是真,他都能清楚的記得他拍傅娜她毫無反應的時候,他的手抖的有多劇烈,腦袋都是空白的,站起來時腿都是軟的。

——最後,警笛的轟鳴聲帶走了傅家爸媽。

村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只看見了車子走的時候,從玻璃窗口看到了傅家爸媽,一時間,人群哄鬧了起來,各種猜測輪番上演,比那一晚更加熱烈。

秦明樹手搭著阿東,跨過門檻,看著眼前黑壓壓的一片,不動聲色的看了眼阿東和強子。

他倆立馬會意過來:“散了啊,散了啊,別在這圍著了,空氣都不好了,我們秦哥沒推人,剛警察可都說了啊,你們可別再秦哥推人了,唉呀,快散了啊,都回家吃晚飯了啊,天都黑了。”

村長出來做了個總結:“村民們,剛剛警察同志都已經把事情真相都查清楚了啊,明樹沒有推人,是傅娜......自已掉下去的,你們以後別瞎傳了,都回家吧,別圍著了。”

人群中議論紛紛,倒也如村長所願,慢慢的開始散去了,天色已經黑了,星星漸漸的冒了幾顆出來,昨晚因為下雨沒有出現的月亮,現在擠開了烏雲,露出了彎彎的一輪。

時瑤也跟著大家一起散去,秦明樹遠遠的就看到了在夜色中都能白的發光的女人,挑了眉。

他看著白白的那個點越走越遠,直至再也看不見,他收回視線,拍了拍阿東和強子的頭:“走,哥請你們吃個飯。犒勞一下你們。”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個大肥章。

6000多個字了!!

這件事我就放在一章裏解決了,不分為兩章了。看的也痛快點。

感謝看到這裏的小可愛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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